“菜鸟”慢品他,军分区政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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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这类国防动员业务素质零起点的“小白”群体,科长这个朝夕相处的顶头上司所带来的影响,非常直接、重要和深远。

2019年8月18日上午,湖北省襄阳军分区通知我去谷城找军事科刘志强科长办政审手续,接到电话我一脸诧异:“政审咋找军事科长?”

一种因顶上稀疏而略有油腻的感觉,迎面扑来。随他进办公室,桌上《中国国防报》、《中国民兵》等报刊堆了一片。没等我开口,他先笑了笑说:“兄弟见笑了,这几天在准备新兵教育课,有点乱。”

在打听到他身兼军事、政工两科工作后,也只觉得仅仅是个头衔而已。直到后来参加工作才意识到,压在他身上的军事、政工两副担子,得有多重。

上班第一个月,部领导让我跟班参加基干民兵训练。也正是那15天,成为我改变对他认知的开始。

作为组织者,刘科长每天早上第一个站在营门前,白天训练场上嗷嗷叫,晚上民兵都睡了他还查铺加写材料,总感觉他精力无限。但略感不适的我最大疑问是,都出来训练了能有多少事要加班?

当看到厚厚地一摞方案计划、记录统计、教案教材后,才略有感受。再到后来,看到机关不时有人送文件交给他,听到每个科目每次活动甚至每天晚点名他的讲评点评,我感受更强烈:先不谈工作质量,就这任务量他就必须得加班啊!

训练结束回到机关,参与政治工作科的日常业务,也开启了跟刘科长的“太阳升起眼里是你,夜深人静身边还是你”的“贴身”模式。

成了我半年来听到的最多的“教诲”。印象最深的是,他去年从军分区党代会刚帮忙回来,紧接着又负责筹备年度最重要的武装工作会、县委常委议军会、征兵工作会。面对一系列会务,跟我的手足无措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他始终稳如泰山。在和他一起连续吃了N次泡面宵夜后,会议进行顺利,现场尽在掌握,任务完成圆满。

这时,我才真真切身体会到政治工作的敏感和从事文字工作的辛酸,更深刻品味到了刘科长的压力、能力和战斗力。在让我刮目相看的背后,我想他身后还不知有多少次苦思冥想,多少次汗流浃背,多少次挑灯夜战。翻开单位大事记,民兵训练一手操办,征兵工作全程把关,新闻宣传独树一帜,每年单位总能捧回几块牌子,他的荣誉证书也叠了厚厚一摞。

干就完了!这句话有他的“用户体验”和“刷本经验”,更是赠与我的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装备”!

从社会小青年到文职人员,我是人民军队改革励新的“产物”。尽管我脑海中部队军官风风火火、简单粗暴的印象十分深刻,但怀揣着致力国防动员系统拥抱新时代、奋发新征程的梦想,我想我能实现自我价值,干出自己的成就。

转眼间来谷城人武部已经快半年了。因为早就知道政工干部出身的他在军分区是个知名的“笔杆子”,对新时代的理解应该会比较深刻,我佩服他但我也不服气!

我学的是中文专业,而且大学刚毕业不久,原以为思想观念肯定能秒杀这个半路出家的老“学长”,哪知了解情况后,我还是感到自己还是“Too young!Too naive!”

因为在这个“双料科长”的陪伴下,在经历过一个个“干就完了”的“5+2”、“白加黑”,在审视了单位这几年的发展蜕变后,我心中军人的固有印象也在慢慢转型。这个转型,与刘科长的另一个口头禅有关:“新时代了!”他确实敢想敢干。

组织基干民兵分队训练网上直播,探索走开在线国防教育路子,历史首创;引进民兵训练成绩军地联合考评机制,并邀请民兵家属到场观摩演练,极大提升了民兵参训热情,还是首创;这次战疫中,他抓住机会发动民兵舆论宣传分队集中“火力”报道民兵兄弟自己人的事迹,实实在在地为谷城民兵队伍长了回脸,又是破天荒的事……

早在4年前,他就把涉军微信公众号对国防教育的影响作为中培毕业论文的研究方向,还拿了陆院的大奖;QQ群、微信群、抖音、公众号、B站,他多年前搞征兵宣传、民兵教育的时候,已经玩的贼溜;他组织军事训练时既严肃又活泼,民兵挑战不可能、脱口秀、演讲家等小活动安排的有声有色,训练氛围浓、热情高;特别是得知他曾在《中国民兵》公众号上义愤填膺地“撩”起基层武装工作痛点的话题,又认真看了他的一些研讨文章后,我才发现新时代理念,在刘科长脑中已根深蒂固,并在工作实践中充分运用;同时,我更加领悟到,影响工作成效的核心因素是思维层次,事半功倍就是这么来的,而这个东西不好学。

最近的一个彩蛋,就是疫战中组织民兵舆论宣传分队“自家人宣传自家人”的这波操作,多渠道、热平台、高频次、最一线的冲击,除刷足了谷城民兵的存在感外,更把驻地青年的心往军营拉近了一大步:在今年征兵政策计划临时变动的情况下,一个常住人口不到40万人口的山区小县,目前大学生报名人数近200人,再创历史新高……

对未来职业发展的憧憬,一直是我想的最多的。军营是我的梦想,我十分愿意为国防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国防动员工作的重要性,我已深深理解;而这次在疫战重灾区一线的亲身经历,更加剧了我趁年轻先把本事练会、争取多干点成绩的决心。而这个在工作、事业、组织视角下的“暖男”,刘科长对激发我干事创业的信心,源自他一句我起初并不相信的话。

时间回到去年8月29日下午,我还在家焦急地等正式通知。他电话来了,却是安排我任务的,说是他正在组织预定新兵役前训练,叫我到训练基地一趟,采编新兵新闻。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我还没正式报到就写新闻,是考验吗?不会是坑吧?”

而且我当时刚从成都办完手续回到襄阳,身心俱惫,真是不想去。他也没多解释,就一句:“你来就对了!”

事实证明,我确实来对了。怀着不安和愤愤加了个班向他交稿,三天后他把《中国民兵》公众号链接推过来还加了个“NICE!”,原来稿子被编辑老师采用了。

虽然上稿对我来说不稀奇,虽然原稿被改的差不多了,但我还是窃喜了一阵,毕竟是军旅第一稿!而且后面还有惊喜,在得知我提前进入情况而且有成果的情况后,领导和同事对我的第一印象也很好——“人都还没到,稿子都上了!小伙子不错!”

当然,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以想象的是,刚开始作为一个门外汉,犯错挨批那是家常便饭。“人设”的崩塌,领导的眼神,甚至曾导致我一度怀疑自己的选择。

“肖,你来对了!”看出异样的刘科长找我好好谈了一次,从他自己当初被领导N次扔文件夹、写了几年稿没上一个字、材料页码装错被骂几年的“惨剧”讲给我听,把现在国动系统的新风尚、新机遇、新趋势点给我看,还直接规定,我半年内干的每件事、写每个字都要拿给他看。

在后来的工作中,从军人仪表到办公室秩序,从公文格式到保密要求,从办文办会到礼节礼貌,从总结汇报到组织协调,从法规制度到传统惯例,从岗位职责到人生价值……

我庆幸遇到这个好老师。在他的帮助下,现在我基本能够独立维持政工科的日常运转,在他指点下写的稿件在报刊网络上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大,上报的文件材料越来越符合要求,看着自己的工作逐渐被领导和同事认可,我坚信自己真的来对了。

了解一个人,关键是读懂他的内心,品鉴他的灵魂。随着与科长接触的深入,发现这个颠覆我对“中年油腻男”通俗认知的人,其实也有眼神迷离的时候。“是我错了吗?”这个问题,他曾有意无意地问过我几回。

1月21日,接到上级疫情预警;1月22日,上级下达动员民兵抗疫准备的预先号令。眼见疫战一触即发、箭在弦上,他为了解决抗疫上前线的后顾之忧,不顾家属强烈反对,大年三十连夜托人将两个幼子送往娘家。父母责怪爱人不解,为此郁闷了好一阵,他问我:“是我错了吗?”

还是这次疫战。1月23日,当大街上人车串流不息、多数群众还沉浸在欢度春节的氛围中时,我部是全县第一个封锁大门、禁止出入的单位。

作为抓具体落实的防控副组长,面对部分职工和家属把不解和情绪都发在他身上,说他铁疙瘩、公权私用、没有人情味。连续多日组织民兵洗消作业、巡街封控的他,在遭到家属关于是不是活该的质疑时,腰间盘也在随声附和。“非常时期的每一个决定都很艰难,且不针对任何人,我想的只是这个院子里49个男女老少平安无恙!”他又问我:“是我错了吗?”

据我了解,他是几年前提升交流到这个山区人武部的。刚来谷城时还没有孩子,今年老大都要上小学了。这期间军改,在看多了他身边的人来人往后,父母家属都曾劝过他考虑考虑换个环境、换个状态。

但事实是,不管怎样,他固执地把最初到人武部的踌躇满志,一丝不拉地保持到了现在。我清晰记得,在去年底“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专题组织生活会上,他问到:“我也反思过这么多年一直呆这儿到底是为啥和为了啥,但我不后悔!我错了吗?”

对这一串“错不错”的问题,我也曾思考过该怎么回答,他是不是真的错了?如果换成我,我又会怎样看待这些问题,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是妥协是坚守?是逃避是继续?

心里没底。对于刘科长的对错,最终在《我的团长我的团》中兰晓龙的这句话中,我找到了答案:“别在人前调侃曾经的理想,信不信另说,你一直为他支付的是自己的生命。也许有人把他们当傻子,但是,他们视自己为军人!”

但我明白,提高自己、胜任岗位、多做贡献,就是我所追求的价值。甚至如他所说,更加努力超越他,为自己的军装点缀光环,为心中的军旗再抹红色。我知道他的期许,也知道我正踏上一条新的长征路。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千年前,苏子与客泛舟长江,观寰宇,论古今,谈人生,因共鸣忘我。此刻我也迫切地想去找刘科长,再好好聊聊,并认真地跟他说:“科长,您没错!坚持住,走下去!咱一起!”

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伴随着国防和军队改革的推进,文职人员方阵将逐渐成为省军区系统基层单位的主体力量,越来越多的文职人员加入军营承担重任,为新时代的国防动员队伍注入新鲜血液,增添新的生机活力,如何帮助新晋文职快速成长就显得尤为重要。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文职人员初来乍到,一时难以找到正确的方向,这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要有人指点迷津,像刘科长这样默默奉献的老同志就是他们最好的学习榜样,对他们的成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通过“刘科长”们的悉心指导和鼎力支持,让他们更快融入国防动员大家庭,更好地担负起光荣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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